这让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。
石桌旁的空气凝固了几秒。
黄海深深吸了一口烟,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,落在远处的佛殿上。
“他曾经是我兄弟。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仿佛在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“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,‘操社会’全凭义气两个字。”
烟灰簌簌落下,在石桌上留下一道灰白。
黄海继续说道:“九八年那会,有人找我们平事……”
说到这,他顿了顿:“对方给了我们一千块,让我们把他的竞争对手打一顿。我和张泰拿了钱,自然要办事。那天晚上,我们喝得都有点多,就带着人过去,结果出手重了,把人打成了脑震荡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暗影:“事发之后,执法队就开始找我们,我们就躲了起来。后来张泰说,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,说他认识几个关系硬的人,让我先把事情扛下来。”
杨鸣安静地听着,目光平静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像极了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碎片。
“我信了他的话。”黄海的声音突然变得苦涩,“我去自首把事情扛了下来。可我进去没多久,仇家就找上我老婆,张泰理都没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指节捏得发白,烟蒂在指间微微颤抖。
“我进去的时候,我老婆已经怀孕八个月了。当时她就住在一小间出租屋内,仇家找过去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,其中一个人还给了她几巴掌,直接把她打流产了。”
黄海深吸一口气,似乎是在抑制着心里的怒火:“那几个狗日的也吓到了,就跑求。当时出租屋里头没得电话,我老婆就这么躺在地上,没得人管她……”
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殿,目光中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柔软:“我老婆生前最爱来这里……每次我出去办事,她就来这烧香,说是为我求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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