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也是！
楚烟放了心，松开他的手一道下了轿。
然而他们到了慈宁宫，却是一片冷清，辛姑姑瞧见他们还很讶异：“陛下与郡主怎来的这般早？太后还说，你们定要午时过来呢，特意回去睡了个回笼觉。”
楚烟：……
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把规矩放在了心上。
瞧见她有些一言难尽的模样，辛姑姑连忙解释道：“人上了年纪，觉就开始少了。来了金陵之后，太后娘娘的觉，都是碎片似的，睡两三个时辰就醒，然后接着睡。要不，郡主与陛下先去别处转转，午时的时候再过来一道用饭？”
她说这话，谭太后显然刚睡下没多久，总不能这会儿就叫起。
楚烟点了点头：“也好。”
出了慈宁宫，李胤便要去太和殿了，楚烟无处可去，干脆回了乾清宫。
乾清宫的动向，众人都在暗暗窥探着，楚烟刚刚进了乾清宫没多久，陆陆续续便有人来拜见。
最先来的是阮春雪和尚月，她们会来楚烟并不意外，让她意外的是，两人竟然是一起来的。
瞧见她面上的神色，阮春雪主动解释道：“奴婢与尚姐姐如今同住一宫，故而便一道出了门。”
楚烟闻言挑了挑眉，状似无意问道：“你两姐妹，能够融洽相处便好。”
尚月闻言看了她一眼，低了头没吭声。
阮春雪笑了笑：“与姐姐同住一宫，自是要比以往亲近些，只可惜奴婢与尚姐姐各住东西殿，平日也鲜少相聚。”
楚烟闻言淡淡点了点头，朝二人道：“坐吧。”
二人坐下之后，她主动开口道：“本宫与你们相识也已经许久，本宫是个什么性子，你们也知晓。至于你们的来意，心头记挂着什么事儿，本宫也一清二楚。所以，就不拐弯抹角的藏着掖着，直说了。”
“本宫给你们的选择，仍然是当初那般，要么留下，要么领银子走人，记挂着陛下的，指着留在宫里能够等到陛下垂青，这种念头就不要有了。要知晓，你们的年岁在这儿，本宫若是年老色衰，你们只会更惨。”
“陛下是个小气的，银子定舍不得花在养闲人身上，你们两今日便做个决断吧。若是都不说，那就由本宫来安排。”
楚烟其实也是为了她们好，正如她所说的，若有朝一日李胤变心，那定然是她色衰爱弛，而她们两与她年岁相当，李胤会有更好的选择，不至于用她们来尝鲜。
更何况，她现在住在乾清宫，李胤也不会有那个机会。
若他有机会了，那定也是她与他走到头了。
女子的年华就那么几年，这会儿她们出宫恢复自由身，说不定还能觅得良缘，若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熬个几年，一切都玩了。
尚月低头咬着唇不说话，阮春雪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，朝楚烟叩首道：“奴婢自请做皇后娘娘的大宫女，效仿辛姑，终身侍奉皇后娘娘。”
楚烟闻言有些讶异的看着她：“你……”
阮春雪叩首在地，言辞恳切：“皇后娘娘对奴婢一家都是再生之恩，奴婢此生并无旁的心愿，只愿结草还衔以报娘娘大恩！奴婢愿行幽闭之刑，忘娘娘怜悯。”
幽闭，宫刑的一种。
男子割其势，女子闭于宫。
这是阮春雪的投名状，亦是她表的忠心。
楚烟长睫轻颤，看着她没说话，而是看向尚月问道：“你呢？”
尚月被阮春雪的一番话，给吓傻了！
她本想着，同楚烟表表忠心，以便得个位份留在宫中。
说实话，经历过那么多事儿，她对李胤已经没了什么想法，主要是李胤的性子摆在那儿，她若是去勾引，也只会自取其辱。
可她的家人都死了，这世间只剩下了她一个，即便领了银子去了宫外，没有人护着，别说过的好了，就是连银子她都未必能守得住。
但阮春雪太狠了，不要位份，只要当个大宫女！
更可怕的是，居然为了表忠心，还自请幽闭之刑！！
有了这些话在先，她的那些话，哪里还能说的出口？！
尚月欲言又止，急的都快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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