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精分的死对头（2） 五十二 建远北街并不是在繁华的市中心，人流比较少，平时算是比较安静的一条小街，不过因为今晚是平安夜，来往的人会比往日多一些，唐之看了看手机，已经快九点了，刚才打了个电话给安咏棠，竟然没人接，这条街虽然没有多长，可也不短，也不知道他在哪里。 唐之只好瞎溜达着，商店里传出各种与圣诞有关的歌曲，身边走过一对又一对的情侣，头上多数都带着鹿角之类的装饰，唐之一脸游离，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。 路边有圣诞老人在分发礼物，背着一个红色大口袋，唐之从他面前路过时，对方拦住他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手里，唐之有点意外的接过，然后说了声谢谢，圣诞老人朝他张开双臂，唐之愣了一下，才领会到他是想要一个拥抱的意思，拿人手短，略略犹豫了一下，唐之给了他一个拥抱。 离开之前圣诞老人还给他抛了个飞吻，唐之笑了一下，虽然对圣诞节无感，不过处在这样的环境里，情绪或多或少会被带动，变得高兴起来。他看了一下手里的小礼物盒，不出意外，里面是个红扑扑的喜气洋洋的苹果，盒子外面还写了‘一月’两个字，似乎是自己拿笔写上去的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。 唐之又给安咏棠打了个电话，还是没人接，这个坑货，搞什么鬼？唐之决定十分钟后再打一次，那家伙还是不接的话他就直接走人了。他随便找了家店进去转了一圈，出来，又进了一家店转了一圈，出来。 五分钟后他又从那个圣诞老人旁边路过，老人看了他一眼，又伸手拦住他，唐之见他又从口袋里掏东西，忙道：“你刚才已经送过我了。”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盒子。 圣诞老人好像笑了一声，很执着的又塞了一个装着苹果的小礼盒给他，唐之拒绝道：“谢谢，我有一个就够了。” 可这个圣诞老人似乎就是认准他了，旁边有人走过也没去搭理，只往他手里塞，唐之有点奇怪，可也不想和他在这没完没了的纠缠，无奈只好收下，说：“好吧，谢谢……” 圣诞老人又张开双臂，唐之：“……不用了吧。”这人到底是来送礼的还是来求抱的。 圣诞老人被拒绝了也不气馁，反而主动上前来抱住他，唐之心想这人可真入戏啊，这么热情，可下一秒，他发现这个圣诞老人似乎不仅仅是热情，他感觉到一大簇蓬松的毛茸茸的胡子贴在了自己的左脸颊上，而在那胡子中间，两片温热的嘴唇的触感非常鲜明。 “操！”唐之一把推开他，弹开了，眉头打成了结，左手忍不住擦了擦脸颊上被亲到的地方，抱一下也就算了，这还上嘴了？太过了吧？就算学西方贴面礼也不带这样的啊！他可没有被陌生人亲的爱好。 圣诞老人好像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过分的，他甚至还挺高兴的样子，摆了个憨态可掬的姿势。 唐之瞪着他，带着被骚扰的不爽：“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。” 圣诞老人很气人的摇了摇头，并朝他笑了。 唐之在不悦之余，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，透过那覆盖了大半张脸的白胡子，他看到了两颗虎牙，闪烁着熟悉的光芒。 我靠？他有点不太确定，带着试探和怀疑，他往前走了两步，离那个圣诞老人近了些：“你……” 圣诞老人背过身朝他扭了扭屁股。 “……”那欠揍的样子让他想起一个人，唐之嘴角抽了抽，“安咏棠？” 圣诞老人回身，摘掉带着粗眉毛的眼镜框，当那双眼睛露出来，唐之再没有任何疑问，他冷眼站在那：“我打你电话你不接，原来是为了在这扮圣诞老人？” 安咏棠眼睛亮亮的，笑着：“是啊，一个只给你发礼物的圣诞老人。” 唐之绷着脸，却终究没维持住几秒，嘴角冒出一丝笑意：“啧，盘算多久了？” “你猜。”安咏棠故作神秘的。 “你很无聊啊。”唐之佯装鄙视。 “不喜欢？”安咏棠微笑的看着他。 唐之没有直接回答：“把你胡子摘了。” “怎么？”安咏棠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要求，不过还是照做了，胡子摘了，红鼻子也摘了，露出的那张脸是这个年纪最美好的样子，恰到好处的五官，褪去青涩开始显现出清晰凌厉的线条，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，干净而纯粹。 “下雪了。”唐之抬头看了眼，暖黄路灯下，能看到小小的雪花飘落。 “今年的初雪吧？”安咏棠伸手接了一下，这个城市即使下雪也只是这样轻轻柔柔的，落在身上地上，就消失无踪了。 可即使是这样，在平安夜能见到雪，还是让大家都非常兴奋激动，节日的气氛似乎更加浓烈了，路边的行人纷纷发出愉快的感叹，注意力都被小小的雪花吸引过去了。 唐之收回目光，朝安咏棠靠了靠，轻轻说了句：“圣诞快乐。”然后极快的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。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，安咏棠却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，冬夜里的寒意瞬间驱散，他深深地看着唐之：“圣诞快乐。”他笑道，“怎么这大庭广众的不怕被人看到了？” 唐之说：“怕啊，不过决定豁一把，冲你这么用心，我总要表示一下吧？再说反正没人认识，而且都忙着看雪呢，哪有空看我们。”想了想，又说，“不过在学校还是要保持安全距离。” 安咏棠笑道：“好。” 不过虽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不在这边，但还是有人不小心看到了，那是一对情侣，正用好奇的目光瞄着他们俩，唐之一把拽住安咏棠的手：“还是被围观了啊，跑吧。” 一个年轻的男孩和一个圣诞老人在飘着细雪的街道奔跑，傻笑着，肆无忌惮的青春。 两人在行人稀少的街角停下，安咏棠穿着笨重的圣诞老人衣服，手里还提着大口袋，跑得有点辛苦，微微喘着气，好笑的说：“这大冬天的还跑出我一身汗。” “刺激吗？”唐之侧头看他。 安咏棠朝他挤了挤眼：“还有更刺激的。”他勾着唐之就把他拖进附近的小巷子里，按在墙上就直接啃了上去。 唐之顺从的张开嘴，舌头纠缠，这次的亲吻很激烈，直到唐之几乎快喘不上气来才被松开，嘴唇肿了，他舔了舔，尝到一丝血腥味：“你属狗啊，还咬破了。” “嗯，是啊，专咬你的狗。”安咏棠点头承认。 “那叫两声听听？”唐之嘴角一弯，坏笑着。 安咏棠也笑了，在他不怀好意的唇角亲了亲，又滑到旁边咬着他的耳垂：“汪汪。”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两声，“满意吗？” 唐之伸手往他身上摸，碰到的时候却停住了，叹道：“哎，你这衣服，尤其是这肚子，圆滚滚的顶着，简直了。” 安咏棠退了一步，摸着肚子笑道：“力求逼真嘛。”他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红口袋捡起来，“对了，先把正事干了，给你的圣诞礼物。” “我不过圣诞啊，不送也行，无所谓的。”唐之说。 安咏棠却挺认真：“要送的，平安夜嘛。” 唐之便凑上前：“什么礼物？还是苹果？” “是啊，十二个苹果。” “……”唐之无语了，“就算要送一个也就够了吧。” “一个不够啊。”安咏棠笑了笑，“一个苹果管一个月，十二个管一年，等明年平安夜我再送你苹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