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有离开的意图,岑栀在床上呆坐着,耳朵不由竖起来,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。
迟迟没听见关门声,岑栀紧紧抓着被角,瞅着湿漉漉的地面,沉思几秒,终究没忍住重新起身。
原本以为徐司衍已经悄悄离开。
但他只是坐在客厅沙发上,眼帘微垂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岑栀看了眼他泛红的手背,随后翻出之前买过的烫伤膏,走到他面前。
她在他身旁坐下,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,抓过了他的手。
岑栀并不怎么温柔地帮他把药抹在手上。因不确定烫到的面积,他也丝毫不吭声,便把能抹到的位置都抹上。
徐司衍则任由岑栀随便摆弄,没有挣扎,亦或作出其他反应,只一味沉默盯着她的脸或动作,宛如灵魂出窍。
他们谁都没说话,但气氛稍微缓和了点。
岑栀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起眼帘。
视线相撞时,她被他这深邃的眼神看得心脏漏了拍,故作镇定问:“你要走了?”
今晚什么也做不了,他仍然可以像之前一样到点离开。
反正他也不会陪着她平白无故耗上整晚。
未料到的是,徐司衍问:“你想让我留下吗。”
岑栀神色微怔,见他仿佛是认真的,不由艰涩开口:“什么都不做的话,你会?”
“如果你希望。”徐司衍不自觉反握住她的手。
她稍稍挣脱开,仍不死心道:“那我们得说清楚,你到底在气什么。”
徐司衍闻言沉吟片刻,索性扯了个借口:“做的时候,为什么要把我和你前任比较?”
话落,岑栀错愕了下,开始回想。
随后,她像是忆起这段插曲,信了他的理由,不自然地别过眼,“因为你每次都要弄很久……才给我。我说的话,你总是不听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以为你不会在意,尤其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话。”岑栀态度诚恳。
那晚她在床上反抗不足,被这人磨得难受,便又尝试用言语刺激。
在口不择言的情况下,讽刺他做起来没别人干脆,她觉得是在受折磨。
这个“别人”她当下也没指谁。
殊不知,徐司衍在来她家之前,恰好和楼下的祁泽撞上。也在同一时间想起露营那次,他用起来不太合适的安全。套。
本以为他并不会在意这种事,更不至于去翻岑栀旧账。
可偏偏徐司衍那晚心里没想通,尤其是祁泽还到他面前故意挑衅嘲讽。
徐司衍知道和岑栀没关系,她更没有做错什么。
只是他有些出问题了,变得狭隘。
徐司衍感觉有人靠近了些。
岑栀凑近看着他的眼睛,踌躇几秒后,目光灼灼,隐隐有些期待问:“所以你是在意的,对吗?”
她忽然想借机问出答案。
哪怕他只是顺着这件事回答一句:他在意。
岑栀也感觉总会有转机。
但徐司衍却突然说:“如果我拿你和别的女人比较,你也不见得高兴,对吧?”
岑栀心头微颤,顿时垮下脸,质问道:“什么意思,所以你之前骗我的?”
“骗你什么?”
“为什么突然提别的女人?”
话落,徐司衍冷峻的脸上却浮起淡笑,声音清冷:“我做个假设你都不高兴。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,我当时听到那种话会开心,不会扫兴?”
绕来绕去,他好像单纯针对,在床上提起其他人这件事。
而岑栀想听得不是这个,更不想这个话题深入后引发更大的分歧,顿时不满,“我只是问你在不在意,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我举这种例子。”
“就事论事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话落,岑栀心头顿时新积攒一团气,处于生理期的情绪也更敏感,连小腹也跟着开始胀痛。
“我不是你的客户,你说话有必要这么……”她话语顿住,一把推开他,背过身靠在沙发上,嗓音低落,“算了,说不过你。”
“难道不对?”
徐司衍对她情绪化的模样似乎也不满。
这句话彻底让岑栀失去耐心,回头看着他平静的脸,鼻子莫名酸了下,但仍死死咬着牙,冷静道:“那我跟你道歉?我以后不乱说话就是了。”
徐司衍渐渐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,手指蜷缩收紧,语气生硬:“不用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