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冲锋将搭在肩膀上的白色毛巾,放到沙发扶手,“滚烫的水,没加一点凉水。”
良馨看了一眼搪瓷盆,抬眸看他:“你是不是也想一起泡?”
正打着这个主意的陆冲锋:“……我又不泡滚烫的水。”
不给良馨说话的机会,又道:“顶多你泡凉了,给我泡一下。”
良馨棉鞋袜子,试探沾点滚烫的水,脚底板瞬间就被烫红了,将脚架在搪瓷盆边缘,拿起窗花继续剪。
昨晚才把这双白嫩软乎的脚,放在嘴边亲,放在怀里抱,放在肩膀上……今晚就只能看一看,连摸一下都不行了。
陆冲锋绷紧嘴角,真想往自己脑门和嘴扇几下。
“看。”
良馨突然说话。
陆冲锋看过去,细白指尖捏着一只窗户上的红色军犬,“……这你都剪的出来?不对,这是人?”
窗花比窗户哈气画出来的狗,要精致很多,眼睛是眼睛,鼻子是鼻子,嘴是嘴。
陆冲锋认出来了,“这是我?”
“军犬吧。”
陆冲锋嘴角扯了扯,走过去,接过小人,摆在手心看着,“你随便一画,就能把我画出来了?”
他在良馨心里这么清晰?
平时一定没少看他!
陆冲锋将小人放到书上,接过铅笔,低头在红纸上跟着勾画起来。
良馨试探几次热水后,将脚浸入水里,过电般的酥麻从小腿席遍全身,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抚慰一遍,慵懒靠进简易沙发里,发出一声喟叹。
陆冲锋笔尖一顿,偏头看向良馨,黑色辫子微散,贴在白肌莹润的面颊,眉眼染绯,神情慵懒,“舒服?”
“嗯。”
“咔。”
铅笔芯子断裂在红纸上,幸好笔尖因为人的动作,偏离画上的脸,否则画中人就要多了一颗痣了。
陆冲锋深吸一口气,丢掉铅笔,将画好的小人递给良馨。
良馨拿
开眼前的红纸和剪刀,看向红纸。
两条及肩的麻花辫,巴掌大小脸,表情娇怯。
“学过素描?”
陆冲锋:“我就不会画得像狗!”
良馨:“……”
有没有可能是眼神不好?
“等我这幅剪完,我再剪。”
陆冲锋拿起剪刀,“怎么剪?这张我要自己剪。”
“不用样子剪,至少需要锻炼个三五年。”良馨继续剪手上的图案,“你找个纸板或者不用的书,把红纸放上去,用削铅笔的小刀刻出来。”
陆冲锋找好了纸板,拿起小刀准备刻的时候,顿住。
他不舍得用刀去刻良馨的脸。
良馨一幅喜鹊登枝剪完,看到他还没动,坐起身一看,陆冲锋正拿着他自己的小人,去亲纸上的她。
“……陆冲锋!”
“纸上亲一下也不行?”
陆冲锋看着良馨恼羞的脸,喉结滚动一下。
心里悔恨至极。
原本现在他们应该是躺在新房的床上,做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守岁。
结果……
“不碰了,保证不碰了。”
良馨伸手:“把我的小人拿过来。”
陆冲锋心不甘情不愿递过去。
良馨三下五除二,将自己的小人剪出来,放到一边,拿起白毛巾擦干脚。
“不泡了?”
“不泡了。”
“干什么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