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按下挂机键,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西港阴沉的夜空。
……
西港,猴子山,一间破败的铁皮房。
锈迹斑斑的墙面上,渗进的不知道什么水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。
花鸡被牢牢绑在一个油腻的汽油桶上。
皮开肉绽的伤口遍布全身,干涸的血迹在皮肤上结成暗褐色的痂。
他的呼吸微弱而短促,但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里,却透着一种平静。
“眯眯”站在他面前,手里把玩着一把染血的钢筋。
作为阿豹的心腹,他在拷问方面向来很有一套。
可这次,他遇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对手,无论用什么手段,花鸡始终保持沉默,仿佛疼痛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骚扰。
“妈的。”眯眯低声咒骂。
阿豹要的是另外两个人的下落,可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就像一堵墙,任何问题都撞不出回响。
这样继续下去,怕是人都打死了也撬不开他的嘴。
花鸡低垂着头,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上自己的血迹。
疼痛似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。
此刻在他眼前浮现的,不是死亡的阴影,而是一连串未完成的心事。
他想起前几天该向严学奇多要些钱的。
通过地下钱庄给孙巧汇去的那笔钱,不知道到账了没有?
那个倔强的女人最近总是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。
每次,他都只能支吾着糊弄过去,连一个准确的日期都不敢承诺。
思绪不由得又转向了纳市。
杨鸣那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?
张志强死在自己手上,按理说,杨鸣应该已经坐稳了纳市的第一把交椅。